第(2/3)页 方世杰一头雾水,但见国师语气笃定,便也放松下来。 这时候肚子才咕噜噜叫起来,小胖墩当即胡吃海塞,伴随叙旧。 等小肚皮鼓起,二人心满意足离开“福来客栈”,返回了老柳街。 “拿着这张隐身符箓,跟我来。” 街角,季平安两根手指一抖,甩出一张黄褐色符纸,“啪”地贴在小胖墩额头上。 又给自己也贴了一张。 二人躯体肉眼可见淡去,虽隐蔽性远不如姜姜,但应付寻常破九修士足够了。 旋即,季平安才背负双手,大摇大摆穿过暗中的包围圈,踏入泥瓶巷。 …… …… 方宅内。 “放了你儿子?” 名为“南宫婉”的听雪楼主皱起眉头,反问的同时,隐晦地看了红缨一眼,目露探寻。 以为是底下人做的。 红缨也很懵,她同样不知道这件事,虽在情报中,的确提及方铃孕育有一子,但具体未曾详叙。 屋檐下,方铃眼神锐利,内蕴疯狂: “你们来捉我,我无话说,但江湖事不涉凡人,你们将我儿子放回来,我任凭你们处置。” 南宫婉皱眉不语。 要知道,听雪楼在余杭亦有分会,越是身居高处者,越难以约束庞大的组织,就如皇帝也不可能知道底下官吏做的一切事。 南宫婉虽确定自己未曾下令,但见方铃神态不似作伪,也有些迟疑。 不确定,是否是下面的人做的。 红缨女侠则根本懒得解释,冷笑道: “你也知江湖规矩?那更该束手就擒,一个叛徒何时也敢讲条件?” 闻言,房檐下的“民妇”眼睛红了,眼神一厉,突地暴起。 手腕一抖,一抹银光拉出残影,于午后阳光下化作流光,径直朝听雪楼主面部袭去! “好胆!” 红缨大怒,手腕一甩,同样两柄飞刀破风射出,却给方铃纵身躲过,只“笃笃”两声,砸入廊下木柱。 与此同时,方铃不退反进,贴地滑行,一个起落手中匕首朝红缨抹去——她真正的目的,从不是南宫婉,而是控制住红缨,作为人质。 好快! 红缨悚然一惊,身影疾退,却竟慢了一步,眼瞅着刀锋割向面门,旁边突兀探来一只手。 南宫婉电光火石间,侧身避开银色暗器,抬起柔荑,屈指一弹,“叮”的一声,手指击打在匕首上。 破九劲力传递,方铃如遭电击,只觉虎口发麻,鲜血淋漓,手骨剧痛。 然而她却没有后退,而是拼着重伤,如一只母狼般,狠狠朝呆愣的红缨扑了过去。 南宫婉不得以一掌推出,方铃“噗”的喷出鲜血,如断线风筝般朝后跌去,撞破了院中水缸,咔嚓声里,水滴四溅。 她竭力撑起身体,神色惨然,意识到失去了唯一的机会,不再反抗。 面对红缨怒不可遏的丢出的一柄飞刀,闭上了眼睛。 然而就在这一刻,那四溅于半空的水花突然静止,仿佛被无形力量操控。 一滴滴子弹般飚射出,将已飞至方铃胸前的飞刀撞开。 “何方高人?” 南宫婉神色一变,意识到周围还潜藏有奇门高手,做警戒状。 方铃也茫然地睁开双眼。 继而,院中三人只听那虚掩的木门被从外向内推开,南宫婉与红缨霍然转身,愕然看到一名身披青袍,神态宁静祥和的年轻人欣然踏入,笑道: “看来,时间刚刚好。” 方铃瞪大了眼睛,忽地急促道: “李先生,此事与你无关,快走……” 她知道自家的租客乃是玄门奇人,身负修为并不奇怪,但在她看来,江湖奇门手段虽诡谲,但却不擅长搏杀。 何况,是面对南宫婉这等江湖高手。 若将其牵扯进来,心中不安。 然而“小李先生”却并未离去,反而踏步走近。 方铃摇头,撑着胸口剧痛,眼神疯狂示意他快走。 以防被误以为乃是她这“叛徒”的同伙,被听雪楼误杀。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,却令方铃猛地呆住。 只见南宫婉与红缨并未如她以为的动手,或质问。 而是在一怔后,猛地放下了武器,收敛杀气,那萦绕在院中的锁定气机也消散一空,继而,双双抱拳拱手,意外道: “李公子?您怎么在这里?” 南宫婉意外极了。 她知道,栖霞镇中的“李公子”居住在余杭,也知道其率先一步返回。但却想不通,其为何会突兀出现在此处。 难道……是“虞姑娘”通风报信? 不,很没道理,况且似乎与这叛徒相识……南宫婉心头念头百转,一时有些摸不准状况。 而相比于疑惑的二人,跌坐在地上的方铃则是难掩震惊。 李公子……她们认识?自家租客与听雪楼有旧? 不,这不是关键。 重点在于态度,以及那句尊称。 在方铃眼中,极为强大,在中原江湖中也算一方势力的听雪楼主,却竟对自家的房客如此毕恭毕敬? 她有些糊涂了,猛地意识到,自己似乎严重低估了“李先生”的身份和实力。 方铃这等养气境界,且隐居多年,脱离江湖圈子已久的女修,当然不会知道栖霞镇内,季平安展现出的手段与势力。 更不会知道,以黑长史为代表的御兽宗仙师态度不比南宫婉骄傲多少。 同样不了解,在这次蛊虫灾劫中,俞渔调动大东军府这个举动,背后所代表的意义,对一众江湖门派造成的冲击。 “你……你们……” 方铃呆愣在原地,这一刻,心中的惊愕也冲淡了儿子被绑架的愤怒。 季平安目光掠过二女,朝方铃看了眼,神色平静: “方夫人莫要急切,令郎我已寻到,与听雪楼无关。” 找到了……方铃眼睛陡然亮起,想说什么,却被季平安打断,道: “你且在院中调息。” 然后,他扭头看向听雪楼主,指了指厢房,道: “若不介意,可否单独聊聊?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