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:流氓-《神手一脉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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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幅画乃一脉的祖父专程拜访当地著名画师,由名家执笔为他们兄弟二人所画。转眼数十年过去了,一心始终视为至宝。

    一脉看得入了神,不知叔叔已走到旁边,陪同他细心观赏。久别重逢的叔侄,一句话也没说,只是静静地欣赏墙上的画,这份血亲羁绊非岁月所能磨灭。

    “吃饭了。”伊丽莎白地呼唤,像闹钟提醒了沉迷中的叔侄——他们的妻子兼婶婶已经把午饭做好了。

    一心的屋子装修布置相当简洁,床柜桌椅该有的家具一应俱全,此外无多余繁琐物件。一家人在一张长方形饭桌上用过午饭,一心就领侄儿到客厅入座,方便交谈。女主人伊丽莎白为他们叔侄俩各端来一杯咖啡,又手脚麻利地送上两份甜点,才忙着收拾餐具去了。

    “我们有七年没联系了,时间过得真快,如今你都长这么大了,一脉。”一心言道,“东西两地相隔有诸多不易,此次情况危急,我也是几经打听、通过多方管道才联系到你的。

    “本来想在退休后回东方与你们团聚,可遭逢此等国祸,我断不能置身事外,希望你不要怪叔久疏亲情。”

    一心那头爽朗的短近来白了不少,一脸络腮胡,神色颓然,可难掩其深邃目光。

    “从小到大,侄儿对叔叔只有尊敬,没有责怪。自从拜读了您所书的那封简明扼要的书信后,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!”一脉由衷赞赏,不掺半句恭维虚言。“三年前,我走出东方,游历了不少国家。

    “而叔叔六年前托人送来您的电话号码与住宅地址至今没变,期间我非但没来拜访过您,更连个电话都没打,应当是侄儿不孝才对。”他惭愧地摸着后颈,“但没联系也未必就意味着疏远,思念与感情经过时间的沉淀,往往会变得更深、更浓。”

    “你的表达能力甚好。知道吗?见到你,感觉好像我老哥一往就坐在我眼前,一模一样的‘死鱼眼’,还都是天生的浪子。真要说哪里不一样,我觉得我老哥资质钝了些,他可没你这般才智。”一心端起咖啡,吹散热气,抿了一口。他还保留着东方人喝茶的习惯。

    “叔叔,您信中有提到关于我父亲行踪的事,请问他去哪了?”

    “五年前的春天,当时我刚结婚不久,你爸给我邮递了一包生孩子的补药。那包补药我前后吃过两次,就生下你的两个堂弟了。

    “他还给我寄了一封信,与其说信,不如说是一张字条,因为信里只有两句话:生产造人,丈夫有责。哥要去哈多利王国追寻结界师了,一心也要加油哦!”

    一脉呵呵干笑了两声,神情凝重而胶着,眼里参杂了些许忧郁:“我爸还是那么幽默。我妈要是能有他一半乐观那该有多好……”

    “嫂嫂近来可好?”一心忧心地问。

    “母亲朝思暮想地期盼父亲归来,五年前的一个夜里,她突然梦见父亲回家向她道别,说是要到很远的地方去度假,以后不回来了。母亲因此茶饭不思,日渐憔悴,直至抑郁而终。”一脉湿了眼眶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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