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“有什么好看的?”阮舒不解。 陈璞笑笑:“上个礼拜,你和姐夫每天一起上班又一起下班,上班期间姐夫基本与你形影不离,你们之间的关系早成为办公室里最大的八卦。大家都在赌,今天早上你们还会不会一起来。如果再一起来,就差不多能下定论,你们俩在谈恋爱。” “他们哪里知道,你们何止是谈恋爱,其实根本就是夫妻。” 说完未得到阮舒的任何回应,陈璞讪讪,又问了一次:“姐夫呢?今天怎么没和你一起来。” 阮舒垂着眼帘:“他本来就是挂职。来不来都是他的自由。不来才是他的正常状态。” 听出她语气里的冷淡,陈璞小心翼翼地问:“和姐夫吵架了?” 阮舒抬眸,神情淡漠:“没有其他事的话你可以出去了。” 陈璞把手里的早餐放上桌:“还有咖啡五分钟后给你端来。张助理今天感冒请假。” “嗯。我知道,早上看到她在微信上给我留的语音了。”阮舒淡淡颔,随即吩咐,“半个小时后例会照常。” 陈璞却是盯着她的脸关心:“姐,你昨晚没睡好?” 阮舒眼皮子也不掀一下:“出去。” 例会结束后,林承志来她的办公室,就例会上尚未解决的几个问题单独和她进行了商讨。 十分难得,他不是为私事或者挑刺而找她,交流过程中,与她毫无芥蒂,一切只从公司的利益出来,尽他身为林氏副总之责任。 临末了,他向阮舒告了假,说是明天上午要陪王毓芬去做产检。阮舒算是看出来了,现在他眼里,恐怕未出生的儿子才是最重要的。 阮舒自然没有不给他假的理由。 林承志状似无意地提一嘴:“妙芙也会一起去做产检。” “噢。”一个字,给人无情无绪的感觉。 林承志眸底精光划过:“小舒你现在是‘嫁鸡随鸡嫁狗随狗’,真不把林家当家了?” 阮舒不置可否。 林承志摇头叹息:“没有娘家的女人,在夫家是没有倚仗的。” “多谢大伯父关心。”阮舒平平淡淡道,“我不需要倚仗。我自己就是我自己的倚仗。” 林承志笑了笑,本已经走出门,回头又告知:“你母亲貌似生病了,你也不回去看看?” 阮舒眸光轻闪一下,依旧无波无澜:“谢谢,我知道了。” 中午,她在办公室里批阅文件,内线电话响起,告知她楼下有位警察找她。 先前有过傅清梨来找她的经历,加之昨天刚碰过面,阮舒以为又是傅清梨,所以未加细问就让人放行。 待门被叩响,她抬头一看,却原来是焦洋。 阮舒蹙眉,盯着他身上的警察制服——周末在俱乐部,只听说他年前刚从部队回来,眨眼就成警察了? 焦洋满面笑意,兀自迈步进来:“我也只是路过楼下,想着满碰碰运气,还真见到你了。怎么还在忙,不吃午饭么?” 他的口吻并非以警察的身份,阮舒稍稍放下心,眼下也没什么心力应付他,便直接下逐客令:“焦公子请离开吧,否则我要把大厦的保安找来了。” “我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做。” “你出现在我面前,就是一种妨碍。” “林二小姐太不讲道理。” “对你我没什么道理可讲。” 焦洋顿了顿,忽而转口问:“不是说傅三在你这里当副总?怎么没见他人?” 阮舒敏感地眉心一跳,心思微动:“你有事找他?” “随口问问。”焦洋耸耸肩,“想和他也打个招呼。” 阮舒并不相信,但还是与他打马虎眼:“我帮你转达你的招呼。” “ok,”焦洋没有意见,“那我先走了,也替林二小姐省下找保安的功夫。” 说走真的走了。 他出去后,阮舒走到玻璃墙前,将百叶窗挑开细细的一条缝,看到焦洋在外面和两个留在办公室的员工说了两三句话。 阮舒心思微凝,待他离开,将那两个员工叫来面前问话:“刚刚那个警察和你说什么?” “他说他是咱们副总的朋友,问我们副总今天来没来过公司。没有其他的了。” 果然是来打探傅令元的行踪的。阮舒凤眸眯起——他为何要打探傅令元的行踪? 傍晚她提前半个小时下班,和九思商量一件事:“就今天晚上,只今晚,能不跟着我么?” 九思十分斩钉截铁地摇头,并义正言辞道:“我和二筒的任务就是当阮总的影子和尾巴。” 影子和尾巴……阮舒在唇齿间默念这两个词,嘴角微弯出嘲弄。 甩不掉,她只能带着,偕同前往马以的心理咨询室。 她已经好些时候没有如约赴诊,马以也未曾打过一通电话,春节期间她倒是给他过一条拜年的微信,却如同石沉大海,未得只言片语的回应。 阮舒怀疑,马以已经放弃她这个不听话的病人,甚至将她拉黑名单了。 她没怎么怕过人,唯独有点恐惧马以的冰山脸。所以今天来之前,她没敢提前告知。 前台见到她,满面忧心:“阮小姐,你太久没来了。” 阮舒扶扶额,朝马以的诊疗室的方向瞟一眼,低声询问:“他里头现在还有病人?” “没有,最后一个已经离开了。不过,我可不敢进去给阮小姐你通报。”前台知道阮舒和马以之间,比一般的病人还多一层的朋友关系,所以讲话随意一些。 阮舒表示理解,回头看九思和二筒:“诊疗室你们是真的不能再跟我进去了。” 约莫也看出情况特殊,九思和二筒对视一眼,点头同意。 顿时,阮舒想,她以后应该常来马以这儿。在这儿,倒是能暂时摆脱傅令元给予的枷锁和压力。 叩了三下门,里头传出马以说“请进”。 阮舒推开门。 马以抬头。他原本就是个不爱在脸上放表情的人,此刻见是她,更是没了表情,比以往的冰山脸,又多了分面瘫脸的感觉。 “好久不见,马医生。”阮舒舔着脸和他打招呼。 马以一声不吭地从椅子起身,走去衣架前,脱掉白衣大褂,换上自己的外套,看起来是要下班。 阮舒抿抿唇,说:“我打算接受催眠治疗。” 这是她这回前来,准备好的求得他原谅的杀手锏。 如她所料,话一出口,马以穿衣服的动作立即滞住,眼睛在镜片后闪烁精光:“你确定?” 阮舒关上诊疗室的门,朝那张躺椅走过去,摸了摸,沉默两秒,有些不太确定地说:“大概……确定吧……” 马以盯着她看了片刻,有所洞察:“看来你消失的这段时间,生了不少事情。” “也没有很多。”阮舒略一忖,总结,“重要的只有一件事。” 她撇开脸,避开与马以的对视,望向窗户外面的葡萄架,曼声道:“我和我丈夫做了几次。” “成功?”不知该说马以的专业素养够硬,还是该说他的心理素质太好,这样的消息之于他而言,竟然没挑起他的诧异,而且还能即刻进入医生的状态。 “成功。”阮舒无意识地舔舔唇,补充,“但,都是在吃了性、药的情况下。” “没吃药的情况呢?” “没吃药的时候啊……”阮舒盯着葡萄架上的枝干,像是有新芽即将长出来的样子。 她略略眯眼:“没吃药的时候,我挺喜欢他吻我的。很享受。很舒服。我的身体会有正常女人该有的生理反应。” 马以推了推镜框——她的话比以前多了,不再像以前能多简洁就多简洁;她的描述词比以前感性了,不再像以前因简洁而显得冷冰冰的;从而她的口吻,也比以前更具的情感色彩。 不仅是变化。是变化很大。 马以疾步走回诊疗桌,翻出她的病历,一边快地记录,一边听她继续道:“不过,即便如此,每回到最后关头,我还是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不拒绝他。” 马以停笔,望向她,眸光和话语一样犀利:“每回的最后关头,你的脑海里,浮现的是什么?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