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五章 老莫的传说-《虎狼与羊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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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可令老兵们失望的是,世界大战一直打不起来,国家大事又没他们什么事,慢慢就感觉在虚度光阴,闲得发慌,一个个就开始出门到街面上散心了。

    你问我要去向何方,我指着大海的方向……

    之后大多老兵不是插队,当兵就是陆续上班去了,改革开放后,该上班上班,该玩别的玩别的,绝少有老兵变顽主的,因为古典时代结束后,早就玩不到一起了,更别说连真正的顽主都越来越少了。

    顽主是什么,就是把玩当正经事的主。

    玩是一种事业,做事业就要勤勤恳恳,兢兢业业,玩茴香豆就得研究透茴有几个写法,我玩的东西你玩不了,不懂玩,不会玩,玩的没我深,这就是最大的快乐。

    我要给你我的追求,还有我的自由,可你却总是笑我,一无所有……

    顽主是有信仰与理论支持的现代闲散八旗,不是好玩意但就是好个玩,连玩都有玩的原则,真正的顽主跟混子,流氓,地痞可不是一回事,后者可没法上电视跟人科普怎么倒腾文物。

    同样是改革开放后,真正的顽主都玩更好玩的了,金石古董,四宝文玩,对个缝子支个场子,什么不能玩,谁还傻呵呵的扫大街,街面上还溜达的多半就不是顽主了。

    八十年代是顽主最后的余晖,九十年代后还蹬着自行车包着砖头四处乱晃的不是没有,但那都是小玩闹了,毕竟顽主是一代人的符号,也不是那么好消除的,不能哥哥姐姐们玩痛快了,到我这长大了你们不玩了,那不行,我也得玩两年。

    到杨伟这一代人,很难再看到老兵与顽主尖锐对立,四处约架的场面了,真正的老兵与真正的顽主全部只存于古典流氓时代,那个时代过去的同时也把他们带走了。

    即使从那个时代走过来的老兵与顽主,人还是那些人,但也都不是老兵与顽主了,老兵不死,顽主长存,留下来的人只是多了一份特殊时代的记忆,一种流传下来的传说,正如老莫,只有在那个老兵与顽主记忆中的老莫,才能跟那个时代契合。

    杨伟现在所在的莫斯科餐厅,也只是一个很多人有着特殊记忆的西餐厅罢了,随着时间的流逝,这份记忆会越来越模糊,方桌凳子变成了长沙发,再到撤掉长沙发,重新变成桌子凳子,金黄的柱子也被流逝的时光洗成青铜了,从舞步飞旋的苏联姑娘到舞动的俄国妇女,再到没人跳了,老莫也会越来越寻常。

    没赶上吃果盘冰激凌数盘子结账的好时代,客人没到,杨伟孤零零的坐椅子上拿格瓦斯兑了杯小香槟,自得自乐的喝着。

    这的菜一个比一个腻,适合高寒带熊性生物,他都是给客人准备的,准备一会对付两口意思到了就行,没打算放量,先吃个半饱过会就不长陪了,他岁数还小。

    不多时,二个熟悉与二个依稀熟悉的身影进了厅,被穿着女仆潮装的服务员引着,朝杨伟走了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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