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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噢，那我就放心了。”

    刘昊继续凝神听讲。

    老法神讲完了枯燥的方程，开始说起了时间箭头的意义。

    “时间箭头的存在昭示了一条真理，即万物有生便有灭，世上从没有真正的不朽。某些生命可以通过一些残酷的法门获取不朽的肉体，但终究还是躲不过各种意外事故。事实上，世上虽然存在许多号称不朽的生命，但存在时间却从未超过万年，包括天上的太阳，持续最长的一颗，至今也才9370年。”

    刘昊听得心中一动，忍不住问：“教授，那世上有没有真正的不朽呢？”

    他一开口，学生们都转头盯着他，许多人都目带责备。

    刘昊立即知道自己唐突了，这种严肃场合，他实在不该打断老法神的课程。

    第一次，刘昊觉得脸有点烫。

    老法神温和一笑脸上毫无不快：“这是一个好问题。问题的答案也很冷酷。虽然我并不想这么说，但真实情况是，假如以万年为尺度看，世上没有不朽的生命。以百万年为尺度的话，那除了世界本身，没有存在是不朽的。而再把时间尺度拉长，拉到100亿年，世界本身都会湮灭，而时间也将不复存在。所以，世上没有真正的不朽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旧世界灭亡，新世界还会在虚空中诞生，对吗？”刘昊脑子很自然就想到了地球的宇宙大爆炸理论，也顾不上唐突，直接就说了。

    老法神缓缓点头：“有很大可能是这样。”

    刘昊立即道：“既然有生有灭，灭后又复生，那时间流里就存在两种力量，一种毁灭，一种创造。”

    老法神一怔，随后大笑起来，脸上褶皱挤在了一起，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。

    “你这个孩子说得好，哈哈哈哈，世界的确是如此运行的。毁灭和创造这两种力量就好像一枚硬币的两面，永远伴随出现。所以，凡人无需惧怕死亡的来临，因为这是另一场生命之旅的开始。而这一点，也正是不朽种族永远无法参透的奥秘。殊不知，拒绝了死亡，也就拒绝了创造之力的恩赐。等毁灭最终降临时，往往就意味着种族的彻底灭绝。”

    说完这些，老法神深深看了刘昊一眼，便继续讲起了课程。

    在别人眼中，老法神似乎和刚才毫无变化，但刘昊眼中的世界却一下出现变了。

    他不在教室里，而是在秋日树荫下的一张长椅上，在他对面，老法神正坐在一张躺椅上，笑眯眯地看着他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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