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他不需要同情。 更不要怜悯。 她也和那些人一样,无法真正接受他的残缺,扭曲,变态,和这么的糟糕啊! 他自己都不好,凭什么要求她? 他就该这么待着,孤独地待在角落里,才不会伤害到任何人。 家族 亲长 她…… 他有什么用?! 他连最起码地追上她的脚步,都不能。 该死的,该死的,该死的…… 这该死的腿 该死的身体 什么用都没有,没有……没有…… 空寂的屋子里,传出一阵一阵重物摩擦地面的声音。 接着是杯瓶撞击,汩汩的液体从大张的嘴溢出,濡湿整个地毯。 一瓶接着一瓶,全是陈年烈性的酒。 医生说,他的身体已经不适合高浓度的酒精,那容易引发他的肌肉痉挛。 医生说,他不能长时间戴义肢,要适当放松,休息,最好坐轮椅。 医生说,他的激素水平受伤情影响,需要时刻保持平静。 医生说,他的男性功能可能受创,可能会影响未来的生育。 医生还说…… 真可笑,他这辈子的命运就被医生的话给困死在牢笼里,动弹不得。 该死的,该死的,该死的,该死的,该死的…… 其实坠下海崖时,他应该死掉的吧! …… 陶小朵进门时,闻到一股酒气冲天的味道。 “向凌睿。” 她一往里走,将东西放在悬关处,一边轻声唤,经过客厅发现有些东西还和昨天他们宴请朋友时,没有收拾完。 先去了厨房,没有人,很干净。 耸耸鼻子,朝卧室的方向寻去。 她睡的那间主卧,还和早上离开时一样,没有任何变化,连她没有抚来的被角都原封不动,显然没人来过。 她走向那间次卧,门虚掩着,地上全是酒渍,一路延伸进门内。 但看不出来是从里面出来的,还是往屋里去的。 推开门,屋里的光景让她倒抽口气。 只能用糟糕极了来形容。 墙角用来放饰品的玻璃柜,都被砸坏了,义脚半露在外面,黑色的金属看起来阴森森的。 “向凌睿。” 她顺着一地的酒渍转向卫生间,发现那地上有一大片濡湿的痕迹,带有人的形状,但卫生间里并没有人,轮椅给卡在柜子角,她好容易才将之拔了出来。 没人! 她又冲出去,把34层的角角落落都寻遍了,寻到以为他是不是已经被威尔斯带走了。她又打电话给老人家询问,但不敢直接问。从对方的疑惑语气里,就可以肯定向凌睿并没有走,还在屋子里。 “向凌睿——” 只有35层没找过了。 她朝楼上跑。 也想过他会不会自己跑出去了,那就麻烦了。 以他的性子,除非真发生什么大事儿过不去那个坎儿了。她没有不告而别啊,还写了那么讨好的便利帖,他怎么突然就…… 看到歪倒在落地玻璃墙角落里的男人,她的声音嘎然而止。 他身上穿了一条内裤,上半身的衬衣扣了两颗扣子,扭曲纠缠在身上,大半都被浸湿得不成样子,那两条断掉的残肢,第一次这样毫无遮拦的,大赤赤地,裸露在她眼前。 “阿睿……” 她扑上去,被一地滚落的器械绊倒,就直接爬过去,抱住他。 泪水落下,后悔扑天盖地。 她怎么舍得留下他一个人,只顾着去舔自己的旧伤呢? “向凌睿。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