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曾经我们在山坡上种菜种粮食的地方,都变成了运动场,也变成了高尔夫球场,设施一流一流的,入夜了,灯光依旧亮着,很柔和。也许吧,当年我们舒家是泥腿子出身,所以一直没丢下自己种粮种菜的习惯。 在山下,长洲岛旅游休闲的区域,土坡起伏,四处修着仿古般的农家院子,开门做着生意,还能隐约听到歌声。看起来,我那未过门的三婶把生意做得不错。全岛到处都是灯火,掩映在水杉、白桦、松柏之间。更远的地方,滩边,还有一片片规划出来的芦苇荡,叶黄了,秆还在,风中摇舞。 默默的,回想着年少时在岛上的生活,和毛子他们在林子里掏鸟蛋,滩涂里摸蟹,跳两条江里摸鱼,在滩边烤鱼把芦苇丛点燃了。每个春秋两季,学校里组织野游、野炊什么的,都至少一年要到我家的长洲岛一次。而如今,当年的同学们又在哪里?但至少很多人知道,我舒福坐牢了,舒家没了,没落了。可谁又想到,舒家大少爷、凤西青年一哥这个夜里,又回来了呢? 如今的长洲岛大变样了,再也找不到半点当年的影子。那是权势与金钱的作用,它繁华了,富丽了,但我的心里却无尽失落、痛楚…… 少年时光一去不回了,命运的潮水将我们推得越来越远,是随波逐流,还是搏潮而上,看你心里怎么想了。 吃完饭,站在窗前,默默的看着一切,看了好久。 唐菁给我打电话了,突然变得很霸气:“阿福,你开车回去吧,我要在大表姐这里住两天,到时候通知你来接我就行了。” 就这么一句话,她霸气的把电话挂了。 妈的,身份不一样,情况不一样,我治不了她了。 于是,我驾车离开了长洲岛,带着深深的遗憾。当然,我也希望唐雨绮在拿到我电话后,及时与我联系,这是我最大的希望。 驾着豪车,一路奔行。不时回首看看曾经的我的已成了别人的家园,我暗暗下着决心:无论有多难,我一定要夺回来! 那时候,雨小了很多,我赶往西凤山下,因为我祖爷爷、祖奶、爷爷、奶奶、母亲和三叔的坟都在那里。要过年了,立春之前,得给他们上上坟了。半路停下,买了很多纸钱香火,我想把这些年的亏欠都补上,否则我真是不孝之人。 六年了,呵呵,一转眼就六年了。也许吧,他们的坟头已经衰草连天,再也没有多少坟的模样了吧?舒家没落了,这世间又有几个人能记得他们呢? 车子很快到了西凤山的风景区大门外,那里是4A级景区,但不收门票的。我在西凤山广场停了车,提着东西进门,沿着还有些熟悉的宽宽石梯上去,向山上爬去。 不多时,踏上一条人迹少至的小路,走向我家祖坟地。那里没有开发,只是以前村子里的人都搬进城了,现在有很多破烂的房子。 没一会儿,我到了村子的后山坡那里。抬头一看,便能看到祖坟的位置。岂知就在那里,蓦然看见我妈的坟前,正在燃烧着纸钱,有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那里,低着头,默然站在淅沥的雨中……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