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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努曼傻傻地看着正在生的一切，与其说他震惊，不如说茫然，因为他完全不知道刚才生了什么。

    两人刚才还好好说着话，一转眼儿就生死两重天了。

    “没看明白？”邵乐看着这个小孩儿，本来的想法有了一丝改变，他把枪收起来，弯下腰，看着他，“要是以后你还想在黑帮里混，至少要知道这样一个常识，我问完话了，知道了他知道的事，为什么还要让他活着？留着他到处去说我得了什么好处吗？你该庆幸今天碰上我，不然你只有在另外一个世界思考为什么查姆曼不想留下你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还能帮你什么吗，先生？”努曼迎着邵乐的目光，带着希冀问道。

    邵乐有点儿意外，这个小孩儿并没有因为这次难忘的一课而有任何颓废，正相反，他抓住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。

    这种精神让邵乐想起了托尼，那个孩子虽然有点儿消极，可是面对挑战，他愿意尝试，不只是为了给自己的同伴报仇，也是为了把握一次可以改变命运的机会。

    风险很大，可是原来的生活也未必很好。

    邵乐欣赏这种精神，不放弃任何希望的精神。

    “你多大了？”邵乐问。

    “11岁，”似乎觉得这个年龄有点儿偏弱，努曼挺起胸膛，“过完今年的生日我就十二岁了。”

    “好吧，努曼，”邵乐一指靠在墙上的尸体，“特普斯死了，总要有人来代替他，明白吗？我的意思是说，查姆曼就要来了，得有人带路，但是你也知道他会怎么对你，所以你还得保住自己的小命儿，即要把他的人带到需要动手的地方，还要保住自己的命，活着回来。”

    “我想我能做到，先生，”努曼没有想，而是很干脆地回答。

    邵乐笑了，他伸出手，“很好，我欣赏你的精神，我们算是暂时的合作伙伴，如果你完成了任务，那我们的帐就一笔勾消，再外加一份优厚的报酬。”

    “成交！”努曼跟他握手，眼睛里有自以为是的成熟。

    他终究还是个孩子，上过一当以后，再次毫不考虑地跟另一个人达成了一样的合作意向，这次还是个只见过两次面的陌生人。

    22时19分18秒

    两辆白色面包车带着差不多二十个人来到菲乌米奇诺。

    努曼拿烟的手在抖，看到面包车慢慢停在波斯托餐馆门口，他靠在对面的防波堤护墙上，甚至不敢上前。

    但是在看到车窗摇下来以后，他掐掉烟头，左右看了看，走过去。

    一开始几步腿都在哆嗦，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。

    等来到面包车前的时候，他的情绪已经完全平复。

    一个一脸胡渣儿的人跳下车，看着来到面前的努曼。

    “特普斯呢？”他问。

    努曼指着西南边，“在那边的仓库附近守着，他让我来这儿接你们，只有你们这些人吗？”

    “对付两个人还不够吗？”这个壮汉觉得自己被羞辱了，瞪起了眼睛。

    “没那个意思，”努曼脸上有惧怕的神情，跟往常没什么两样，连他自己都佩服自己有当影帝的潜质，“特普斯说那是两个雇佣兵，雇佣兵不都挺厉害的吗？”

    “呵——呸！”胡子男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，不屑地，“厉害个屁，听他吓唬人！”

    他从车里拿出一部无线电，“喂，老板，来吧，一切正常，特普斯在监视那两个美国杂种，努曼会带路的。”

    过了差不多五分钟，一辆加长款黑色劳斯莱斯车从东北方向驶来。

    查姆曼费力地从车上下来，狐疑地看着努曼，“特普斯怎么不亲自来？”

    “他怕我把事情搞砸，”努曼小心翼翼地哈着腰，很拘谨一如往常，“就说他在那儿看着，让我来这儿等你们。”

    查姆曼本就是个多疑的人，他从手下那里要过手机，拨打了特普斯的号码，但是显示已经关机。

    “太近了，”努曼跟他解释，“查姆曼先生，仓库离那船很近，现在又是晚上，那里没什么人，哪怕手机屏幕的光线都会暴露行踪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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