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回自己格子间的路上,各种各样的视线投在她身上。 鄙夷、不屑、怜悯、同情。 清芽咬唇忍着,坐回自己的位置,打开文档,重新做那份报表。 她知道,她不优秀。 小时候,眼馋家中的哥哥们上学,别的孩子七岁上一年级,她五岁就磨着妈妈给她报了名,为的就是可以和心爱的哥哥们在同一所学校上学。 比同班级的孩子们小两岁,她学的很吃力,几乎没什么玩儿的时间,每天都埋头在书本里,性格越来越内向。 大学毕业,她不顾所有人反对,来了谢清翌的公司,给谢清翌当秘书。 她知道,她是传说中的空降部队、关系户,凭她这点本事,根本不可能进入谢清翌菁英的秘书部。 可她抵挡不了这种诱祸。 她从懂事起就喜欢谢清翌,一晃喜欢了这么多年,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可以做他的秘书,每天坐在与他一墙之隔的地方,只要他一出门,她就可以见到他。 可她太没用了,他交给她的工作,无论她多么努力,永远做不好。 她忍下心里的酸楚,逐字逐行的研究她的报表。 不吃不喝,几个小时过去,终于将所有报表重新和对了一遍,抬眼看看时间,已经午夜十二点多,所有的同事都走了,只有谢清翌的办公室还亮着灯。 他是在等我吗? 顾清芽冰冷的心里,升起一股希望的暖流。 她将报表又看了一遍,确认无误后,敲响了谢清翌的房门。 “进来!”谢清翌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寒石般冷硬。 “总裁!”她走到谢清翌身边,用最标准的职场礼仪,微微弯腰,将报表双手呈过去。 谢清翌将报表接过,蹙眉看了一遍,显然并不满意,却隐忍未发,将报表啪的一声扔在一边。 清芽等了一会儿,见谢清翌没有说话,轻轻说:“总裁,如果没有其他事,我先回去了。” 谢清翌盯着手中的另一份文件,漫不经心的嗯了声,没有抬头。 清芽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,深深看了他一眼, 转身离开。 她回到自己的位置上,磨磨蹭蹭的收拾自己的东西,渴盼着他能走出来,对她说:“很晚了,一起走。” 可是,足足十几分钟过去,谢清翌的办公室仍然亮着灯,一点动静都没有。 清芽失望了。 看看时间,已经凌晨一点多钟。 她不再抱有任何奢望,拿起自己的东西,开门离去。 汽车开到楼下时,清芽一层层数上去,属于谢清翌办公室的那盏灯,始终亮着。 清芽唇角弯起抹苦涩的笑,踩下油门,开车离开。 回到她和谢清翌的公寓,坐在冰冷的没有一丝人气的屋子里,她忽然想起,自己还没吃晚饭,谢清翌也没吃。 她自己还好,谢清翌却有严重的胃病,虽然已经很久没有发作,但他忙了一天,晚上不吃东西,明早肯定又要难受。 她打起精神,打开厨房的灯。 这是一间跃层公寓,房间宽敞豪华极为精致,普通人即使努力一辈子,也买不到其中一间。 这并不奇怪,谢家如今是京城最大的房地产开发商,京城一切都由谢清翌打理,这间公寓正是谢家名下的房产,距离她和谢清翌办公的地点极近。 处于黄金地段的跃层公寓,公寓外风景极好,这在京城极为难得,清芽十分喜欢。 而这厨房里所有的东西,都是清芽一手置办,打扫的十分干净,虽是厨房,走进去,却能让人有赏心悦目的感觉。 摒弃心中不快,清芽熬了一锅养胃的粥。 时间太晚,吃别的东西不好消化,喝点养胃的热粥最舒服。 粥熬好,清芽盛出一碗,却没什么胃口,小口小口逼着自己喝完,谢清翌还没回来。 好在,紫砂锅是保温的,她将紫砂锅和碗筷放在显眼的地方,又在谢清翌的房门上给他留了字条,这才回屋去睡。 谢清翌回来时,已经两点多钟。 一进屋,立刻闻到粥的香气,目光一扫,在客厅显眼的位置,看到紫砂锅和碗筷,他立刻锁紧了眉。 他不喜欢这种被人安排的生活,一点都不喜欢。 以清芽的能力、资历,都没有资格进入他的秘书部,可这是他父亲的命令,他不能违抗,清芽成了他公司里唯一的特例。 他最讨厌这种走后门的关系户,在他看来没那个本事就不应该占据这个位置,这是对他公司的侮辱,也是对其他秘书的侮辱。 可这世上并不是所有事情都在他掌控之中,他能冲所有人说不,却不能忤逆他老子。 惹恼了他的老子,打断他的腿,绝不是说说而已。 而清芽,是家中所有长辈的心肝肉,谁惹她流一滴泪,家里的长辈就能让那人流一桶血。 那是一种十分恐怖偏执的爱,恐怖偏执到连他这个孤僻偏执的人都难以理解。 不过,也不难解释清芽为什么这样受宠。 他的父亲是顾家的养子,清芽的祖母原本只有清芽父亲一个儿子,后来收养了他的父亲,和他的二伯。 清芽父亲、他父亲、再加上他的二伯,兄弟三个一共生了五个儿子,却只有清芽这一个女儿。 守着清一色的臭小子,盼星星盼月亮,好容易才盼来这么一个小公主,家中长辈的心情可以想象。 而且清芽是早产儿,生下来孱弱的像只小病猫儿,从小体弱多病,动不动就生病住院,更是吸引了所有人的不舍怜惜,恨不得将她供在心尖儿上,连看都不让别人看一眼才好。 可他却不喜欢清芽,大概他和顾家三个孩子命里犯冲,几个孩子从小在一个屋檐底下长大,他和清芽的二哥见面就掐,清芽却着了魔一样缠着他。 家里那么多兄弟,清芽大学毕业却空降了他的秘书部,还住进了他的公寓,让他心中反感到了极致。 打开紫砂锅,清粥的香气扑鼻,他却没有一点胃口,啪的一声将锅盖扔了回去,回了自己卧室。 第二天,清芽起晚了。 不知道怎么了,有点感冒,早晨根本没听到手机闹钟响,从床上坐起来时,脑袋昏昏沉沉的,像塞了沙子。 看了眼时间,她顿时傻了。 还有两分钟就要打卡,就算她现在肋生双翅飞过去都来不及了。 谢清翌最讨厌别人迟到,上次二号秘书只是迟到三十秒,就被勒令辞职走人了。 她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出门,赶到办公室时,已经累的气喘吁吁。 她踏进办公室的那一刻,所有的目光再次集中在她的身上。 鄙夷、不屑、幸灾乐祸,或者同情。 她有些难堪,迈哪只脚都不知道,抬眼间,却看到三号秘书许颜蒂在翻她的东西。 她快步走过去,“师姐,你怎么动我东西?” 清芽虽然老实好脾气,但毕竟是娇生惯养着长大的千金大小姐,有很多千金小姐的小脾气,比如说,她特别不喜欢别人动她的东西。 许颜蒂与她同一所大学毕业,她一直称呼许颜蒂师姐。 但许颜蒂喜欢谢清翌,所以公司暗传与谢清翌有什么不正当关系的顾清芽,就成了许颜蒂的眼中钉肉中刺。 许颜蒂一直看她不顺眼,冷嘲热讽不用说,工作中时不时还要给她使些绊子,但以往都是暗着来。 清芽没想到,她今天只是晚来了一会儿而已,许颜蒂居然翻她的东西。 许颜蒂是美艳佳人,长的好,能力佳,清高孤傲,目中无人。 听顾清芽质问,她用一种极为鄙夷不屑的目光看向顾清芽,“顾清芽,我昨天放在办公桌上的项链不见了,昨晚你最后走的。” 她只说了过程,没说结论,可听这话里的意思,分明是说顾清芽拿走了她的项链。 清芽气愤的涨红了脸蛋儿,“许颜蒂,你别血口喷人,我最后走的,不能证明你的项链就是我拿的。” 许颜蒂轻鄙的呵笑,“顾清芽,咱们这秘书部,个个都是凭本事吃饭的人,只有你一个,是凭脸蛋儿吃饭,像你这种女人,浅薄又虚荣,为了钱什么都肯干,我的项链丢了,你又是最后走的,你自己说,我不怀疑你怀疑谁?” “你……”清芽气的发抖,却说不出反驳的话。 这件事,是她理亏。 的确,她不是凭本事进来的,她是走后门进来的关系户,所以在这秘书部,别人永远看低她一眼。 “无话可说了吧?”许颜蒂走到她面前,冲她伸手,“把项链还给我,那是我哥哥送我的生日礼物,是倾城珠宝的限量版,卖了你也还不起!” 许颜蒂是许氏集团的千金小姐,他哥哥是谢清翌的同学,她毕业之后,不进自家的许氏,却应征成了谢清翌的秘书,其中深意,不言自明。 给谢云翌当秘书,许颜蒂与清芽的目的一样,都是谢清翌。 她们不同的是,许颜蒂是凭自己的本事应聘进来的,而清芽是凭关系空降的。 只这一点,就足以让清芽在她面前抬不起头来。 可是,若要说她的项链,卖了清芽都还不起,她就大错特错了。 整个倾城国际都是清芽家的,这世上,还没有她顾清芽买不起的珠宝。 许颜蒂咄咄逼人,清芽也不肯退让,大声说:“我没有拿你的项链,你不要血口喷人!” “像你这种为了钱什么都肯做的女人说的话,谁肯信?”许颜蒂一直看清芽不顺眼,这次好容易逮到机会,自然不会这么容易就善罢甘休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