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132她还活着吗-《掐头去尾不留中间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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严晓玲站在病房门口,手里攥着马年来的手机,看到他们两个走回来,微微的后退半步,把马年来让进去后,拽住耿努力低声地说:“你赶紧和马老师准备准备,等会有人过来接你们过去,韩姐似乎有些不好!”
马年来腾地站住,一把抢过手机,问:“怎么回事?”
严晓玲木然地说:“疾控中心那边派车过来接您了,韩姐手术后有些变化,不是太好。你赶紧把衣服穿好吧,他们马上就到。”
马年来彻底的僵在那里,就像一截木桩。
“她还活着吗?”过了足足有一分钟,马年来才缓过来,木讷的问道。
严晓玲点点头说:“电话里说,她刚刚又昏迷了。”
马年来踉跄着走到病床前坐下,紧紧地揉搓双手,一脸苍白,汗水吱吱的从鬓角冒出来,滴滴答答的落在灰白条的病服上。严晓玲退出房门,吩咐耿努力赶紧伺候马年来换上衣服,她扶着墙角终于忍不住呜呜的哭起来。
来接马年来的是疾控中心的救护车,停在楼下,打过电话要马年来可以下去。严晓玲含泪看着耿努力搀扶着马年来消失在电梯门后,她只能摆摆手,在心底里嘱咐耿努力一切注意安全。尽管电话里的人没有明说,但是她已经能够感觉得到,也许韩冲已经不行了。
严晓玲浑浑噩噩的回到病房中,几次想要给耿努力拨电话都强忍住,瞪着眼睛一直熬到天亮,给耿努力拨过去,连续两次都是无人接听。她可以理解,说不定他还在陪着马年来在隔离病房中,确实那里是没办法接听电话的。这样她反而踏实很多,有极大的可能是韩冲还健在。
去路边摊过早后,严晓玲考虑着应该退掉病房了,马年来听说韩冲状况不好是肯定没办法再安心的住下去了。八点钟,严晓玲下到一楼办手续,忽然接到耿努力的电话,说是韩冲已经去了。严晓玲一愣,赶紧问马年来怎么样,要耿努力一定要照顾好他。
耿努力在那边低声的嘟囔了句什么,严晓玲没有听清楚,紧接着是一片噪杂声,他很快就挂断了电话。在严晓玲一片忧心冲冲的时候,那边的耿努力也慌了手脚。本来坐在椅子上安静的听着主治大夫讲解的马年来突然就一个摇晃,直接从椅子上倒下去,木桌的犄角在他的额头上划开一道血槽。耿努力窜过来,一把抱住马年来,刚要把他拎起来,被老医生喝止。主治大夫拉开椅子,从桌上抄起一把小手电筒,蹲下身翻开马年来的眼皮照射两下瞳孔,用另一只手狠狠地掐住他的人中。
马年来悠悠的转醒,主治大夫断言他应该是突发性的低血糖,显然受到剧烈的刺激也是一方面。
马年来无法接受韩冲的去世,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他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,不言不语,不吃不喝,不喜不悲,就好似灵魂也随同韩冲一起离去了一般。
韩端赶过来了,这个富家公子哥在内蒙古的大草原上晒黑了很多,脱去了稚嫩和天真,变成一条真正的汉子。他对于韩冲已经火化的事实没有太大的意见,在马年来的床边默默地坐了半小时,便拿了钥匙去了临江港湾的住处。
马年来在医院住了三天便出院,回到实验室。他要把咖啡馆转到韩端的名下,韩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,他似乎来了一趟什么也没有带走,只是在空房子里坐了坐。
随着气温的持续升高,全国进入烧烤模式,mncr彻底的退去,已经连续一周都没有新报告病例出现,似乎一切都在慢慢的恢复正常,可是又有谁在意过这背后掩藏的多少悲伤。逝者已矣,可是在传染病房中仍被隔离治疗的人,就像是上帝的弃儿,尽管国家派出最精英的专家,试用各种前沿的治疗方案,可是他们仍然在生死线上挣扎。
马年来的精神出现了问题——所有人都有这种预感,可是又没有人能够说得出这是怎样的一种状态。院里最高层几位领导私底下也议论过,要不要暂停他的工作,给他一个带薪的长假,去缓解放松一下,去找个心理医生疏导。可是这在院里是还没有先例的,何况马年来现在除去一门心思的扎在研究中,也没有其他不正常的,沉默寡言了一些,可他平常也不过如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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