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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马修知道妮洛要做什么，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。

    他知道，她绝不可能坐以待毙了。

    她绝不可能看着封弥燃去死。

    封弥燃的眸子半睁半闭，意识已经有些不太清醒了，强打精神看着外头的情形。

    他不能倒下，阵法正在缩小，他若是一倒下，恐怕就是死路一条了。

    但是，似乎就这么硬撑着，好像也不会有什么其他的结局。

    除非她有什么奇迹。

    或者她是什么奇迹。

    封弥燃脑中陡然就想到了先前霜白说过的话，她是什么。

    是啊，她是什么？

    封弥燃此时此刻很想问这个问题。

    与此同时，千陨很想问的，也是这个问题。

    她是什么？

    他们都能够清楚地看到，空气中染上的那层猩红的妖异颜色，逐渐收拢。

    原本那些猩红色气状的物质，应该随着空气朝着四面八方散开的。

    此刻却是在收拢。

    朦胧的气状物质，越发有了实体的状态。

    不再透明，不再氤氲，不再缭绕。

    而是凝在她的身后。

    像是一颗红色的参天巨树从她的身上长出来一样，又像是一个巨大的猩红色怪物，从她身体里挣脱出来。

    她的眼睛已经变了颜色。

    终于，变了颜色。

    封弥燃这才想起来，自己几乎没怎么见过她开启魔眼的样子。

    她一直使用的，也都是灵力。

    而现在，她的眼睛终于变了颜色，这应该就是她的魔眼了。

    终于开启。

    不是漆黑如墨的颜色，而是，暗红色，像血。

    和她先前握在手里那柄武器上嵌着那枚暗红色的宝石，一样的颜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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